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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分享的是《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第1部分第2-4章节:助产士、奶油色鞋子、阿帕奇女人。

上一篇我们讲了塔拉在父亲长时间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放弃了跟随奶奶去亚利桑那州上学的机会。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来,原生家庭中父亲对于塔拉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父亲不光是虔诚的摩门教徒,遵从原教旨主义,后文还交待了父亲其实患有双相情感障碍(躁郁症)。那我们不禁好奇,在这个家庭中,母亲对于塔拉又产生了怎么样的影响呢?难道她也是完全赞同父亲的做法的吗?本篇文章就主要讲述了塔拉母亲的故事。

塔拉的母亲法耶出生在城镇,生活在一个拥有白色尖桩栅栏的黄色房子里。她的父亲是一个邮递员,母亲拉鲁则是山谷里最好的裁缝。法耶的母亲从小生活在“酒鬼”家庭里,这导致几乎没有好人家会娶她进门,幸好她遇到了法耶父亲。因此,拉鲁立志要给她的孩子们过得体面,能够以此进入好的家庭,保持好的社会地位。她给法耶做了一柜子精致的衣裙,也会常常因为考虑舞会要穿哪双鞋子而早早拉孩子们起床折腾一番。拉鲁极尽可能地给孩子们她小时候渴望拥有的东西,而这些在法耶的眼里只是枷锁和负担,她渴望逃离这个让她压抑的家庭。于是,她用实际行动向母亲表达了自己的叛逆和不满——选择了一个十分“粗鄙”的乡下人做丈夫,也就是塔拉父亲。

在母亲的描述中,那个乡下年轻人是个十分无忧无虑、放荡不羁的人,塔拉看着照片上咧嘴大笑的父亲,却感到十分陌生。在她的印象中,父亲常常忧心忡忡,为他想象中即将到来的战争和世界末日做着准备。然而塔拉的几个哥哥们对于父亲的印象却和母亲所描述的完全一致。哥哥们是在医院里出生的,也在学校上过学,那时一切还很正常。后来,在父亲二十几岁时——后来塔拉了解到躁郁症的平均发病年龄是25岁——他的想法发生了转变,他认为医院和学校是骗人的,所以后来孩子们都是在家出生的,也从来没有上过学。

父亲认为完全不依赖政府实现自给自足,除了准备粮食和弹药之外还不够。因此他以上帝的名义,撺掇母亲去学习做一名助产士,这样作为药草师的母亲就能够给自己的家人看病和接生。母亲从助手开始做起,她战战兢兢地度过一次又一次,但始终接受不了自己一人完成接生,直到上一任助产士有事举家搬离山谷,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那些没有钱去医院生孩子的女人的请求。

父亲高兴坏了,而母亲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中慢慢熟练了起来,她的气场开始变得强大起来,更重要的是,她突然有钱了。她开始不通过父亲独自一人做一些决定,比如安装电话,或者为孩子们申请出生证明。然而即使是这样,每一次的接生,母亲也都面临着无形的危险,万一有突发状况,她很有可能因为没有执照被送进监狱。然而当时的塔拉不明白,她只忙着和前任助产士的女儿比较谁见过的场面更多,谁懂的草药知识更多,甚至为母亲在医院通过装疯卖傻避免了警察和医生的怀疑而感到无比骄傲。

因为患有躁郁症,父亲时而亢奋时而情绪低迷。一次冬天,父亲再次意志消沉起来,母亲提出全家一起去炎热的亚利桑那州,好让父亲能够受到感染尽快好起来。起初亚利桑那州的生活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直到他听到奶奶要去医院,他的眼睛泛起了光。他开始了和奶奶的争吵,他的精力开始恢复了,过了几天,某一个晚上,爸爸提出要走了。奶奶说晚上太不安全可以第二天再走,母亲也这样劝说。母亲并不总是支持爸爸的所有想法,比如她其实认为:病得太严重时草药也是没有用的,必须要去医院。当然她只会在父亲不在的时候说这些话。虽然没有支持,但父亲仍坚持晚上动身,母亲虽然很担心但也没再说什么。

然后事故就发生了。驾了一晚上车,快要到达巴克峰山时,泰勒睡着了。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一些伤,但还好并没有大碍,除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母亲。她被卡在副驾驶室,几乎陷入昏迷,父亲叫了她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他颤抖着声音问:“你觉得我该不该叫个救护车?”没有人听到母亲的回答,但塔拉说她一直想象着母亲要求被带回家,好像这样想就能释然母亲没有被送去医院而是回了家。

从这次车祸之后,母亲的身体再也不复从前。她常常将人认错,经常独自躲在地下室忍受车祸后遗症带来的疼痛。每当这个时候,泰勒总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原文是这样记载的:“他紧紧抓住那一刻和之后的一切后果,仿佛时间本身起始于我们的旅行车驶离公路的那一瞬,没有历史,没有缘起,没有任何外力,直到十七岁的他在开车时睡着,时间才被开启。”

然而塔拉却并没有把这件事归咎到泰勒身上,她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众多选择的结果。就像那些阿帕奇的女人,战争兴起,她们的丈夫们作为勇士被屠杀,而她们也沦为奴隶被屠杀。她们的命运早已决定,由勇士们决定,也由她们自己决定。这一切——从母亲选择逃离外婆的尖角栅栏房子开始,或者从母亲接受妥协选择做一个助产士开始,或者从她同意父亲夜晚出发开始——就早已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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